“吃不吃牛肉幹？補充一下體力。”

做了大半天的“人形廣告牌”，趙小野和顧澂、白念念和許逸珵都有點疲憊，輪流鉆到請叫我小仙女的展臺內部休息。顧澂坐在地上，從碩大的書包裏扒拉出零食和飲料，把一根細長的牛肉幹遞給趙小野。

趙小野剛想接過來，顧澂又把手縮了回去。趙小野詫異地看著他，還以為他幼稚到玩這種小孩子的誆騙游戲，沒想到顧澂低著頭，把牛肉幹的包裝袋撕開，又遞了回來。

趙小野：“……謝謝。”

這次換顧澂詫異，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一樣楞楞地看了她兩秒。

“看什麽看？沒見過美女啊？”趙小野瞪了他一眼，狠狠咬下一截牛肉幹。

顧澂反而笑了，一條腿舒展開來，說：“還以為你換人了。”

趙小野白了他一眼，說：“抖M。”

顧澂：……

“餵餵，吃人嘴軟拿人手短，你這怎麽還吃著呢就……”

趙小野看看手裏的牛肉幹，一臉“無辜”地說：“哦，那還給你。”

顧澂立馬換上笑臉，諂媚地把牛肉幹往回推，“別啊別啊，我開玩笑呢，你說得對，我抖我抖。”說完又給她拿了瓶飲料。

趙小野：……

兩人休息了一會兒，卻沒怎麽交流。顧澂只當趙小野累了，可是等他們換回白念念和許逸珵，趙小野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
“餵，你今天怎麽了，不高興嗎？”顧澂一邊擺著pose給靠譜食堂打廣告，一邊小聲說。

“沒有啊。”趙小野目不斜視地說，也配合他換了個pose，和他背靠背站著，任那群可愛的妹子拍照，還特意把靠譜食堂的微博二維碼往前推了推。

顧澂沈思片刻，忽然想到了什麽，突然轉過來抓住趙小野的手腕，一臉嚴肅地問：“是不是莫宇宸那家夥跟你說什麽了？”

趙小野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，又上下掃了他一眼，才勾唇一笑，說：“說什麽？”

顧澂一怔，喉結上下一動。

“原來你有事瞞著我啊？”趙小野左手搭在顧澂肩上，臉上的笑意更盛，又美又媚，周圍的小迷妹小迷弟一陣激動，甚至忍不住嗷嗷叫起來，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躲在一邊喊“親一個”，顧澂卻更緊張了。

趙小野目光微微一動，發現顧澂的耳朵尖都紅了。

“沒、沒有。”顧澂口幹舌燥，下意識地否認。他的左手還抓著趙小野的右腕，右手不知什麽時候扶上她玲瓏纖細的腰肢，指尖像是觸電一樣微微一蜷。趙小野微微一笑，轉身避開他的動作，同時抽出了右手，然後雙手抱胸，沖圍觀群眾擺了個高貴冷艷的pose，好像剛剛的互動也只不過是在擺pose拍照而已。

“餵，你生氣了？”顧澂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，顧不上擺什麽pose，站在趙小野身邊，一臉認真地說，“我……我是有事瞞著你，但不是壞事，真的，我發誓！過幾天我就告訴你，你相信我。”

趙小野擡頭看著他，透過他的表情，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忐忑和不安，但他眼中的堅定卻像一枚定海神針，將內心的一切動蕩牢牢壓下去。連圍觀群眾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不尋常的氛圍，悄悄地散了一部分。

“好。”趙小野不笑了，她看著顧澂的雙眼，用同樣認真的語氣說，“我相信你，我等著你……告訴我。”

“嗯！”顧澂握緊拳頭，重重地一點頭，雙眼亮得如同大廳頂端的燈光。

過了一會兒，莫宇宸抱著一個巨大的等身抱枕和一堆周邊回來，滿頭大汗又精神亢奮。他把戰利品堆放在請叫我小仙女的箱子後面，轉臉就被顧澂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失去平衡，坐在了他的抱枕上。

“你幹嘛啊大表哥，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……”莫宇宸嘟囔著，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汗。

“莫宇宸，”顧澂盯著他，壓低聲音說，“你老實告訴我，是不是把那件事告訴你師父了？”

莫宇宸一楞，被擠成兩條縫的小眼睛眨了眨，疑惑地看著顧澂，說：“那件事？哪件事兒啊？”

“你最好別給我裝，我可警告你。”顧澂指指莫宇宸的臉，說。

“去去去！”莫宇宸先是嫌棄地把他的手指拍開，又皺著滿臉白花花的肥肉說，“到底什麽事兒啊？哦——哦哦，我知道了，是不是你要提前唔唔唔唔——”

“閉嘴！”顧澂捂住莫宇宸的嘴巴，莫宇宸睜圓了小眼睛用力點頭，他才把手放開，松了一口氣，搶過紙巾擦擦手上沾到的汗水，想想又抓過一瓶水塞到莫宇宸手裏，說，“沒事兒了，你歇著吧。”

“神經病。”莫宇宸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，眼看顧澂轉身走了，才一邊擰水一邊悄悄地露出一個“陰險”的笑來，“哼哼哼，小樣兒的，我這演技可是打小練出來的，嘿嘿嘿嘿……”

中午吃飯時間，展廳裏人少了一點點，但也只是“一點點”而已。很多人為了節省時間和金錢，都像顧澂那樣背了一大包零食來邊吃邊逛，也有不少人在展廳外面的大廳買了泡面，隨便找個地方一蹲，呼啦啦吃得無比歡暢。

到了“靠譜食堂”這裏，景象就壯觀了。

許逸珵先是消失了一小會兒，回來的時候，身邊多了一個比請叫我小仙女的箱子還大的黑色皮箱。白念念好奇地湊過去，只見許逸珵將鎖扣哢哢一轉，一股夢幻般的香氣就從縫裏飄了出來，白念念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
“好香，什麽味道？”

香味就像一朵蘑菇雲，以他們的展臺為圓心爆開了。四面八方各個“種族”的二次元愛好者像是在玩人墻游戲一樣，一波接一波地定住，回頭，伸長脖子尋尋覓覓。

“哇大廚，你也太厲害了吧！”白念念看著那個變形成小桌子的“皮箱”，以及“桌面”上那一堆熱氣騰騰的美食，好像在看科技大片。

許逸珵笑道：“你是說箱子，還是食物？”

沒等白念念回答，就有幾個妹子跑過來問：“請問這個是外賣嗎？在哪裏訂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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